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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饶(四)●

      “跟我出去。”赵景和甩过来一套灰西装,正了正领带便出门等在车上。

      前一天手心里被打✓出来的伤还未消肿,纵是手背看不出来,若翻到手心便像是红肿的一片上面将将连着纤细的手指,疼得人发颤。

       陈兆摇摇头,认命地换起了衣服,内里的衬衣布料舒适,外套也裁剪得体,准确的身量比量让人心微动,可却转头兜子一盆冷水又不自觉地从心底蔓延。

      他总是这样,温柔一抱再捅上一刀。

     左领口处挂着一枚暗色胸针,陈兆力气用得大了些,一不留神便划了一道,堪堪擦过掌印,留下一道发白的划痕,激得人不由得松了手。

      掌心处经过发酵,成了泛紫的暗红,肿胀起来应是淤积起来的血液撑着,又找不到破口,陈兆找不到药,也就只能等着自然吸收,慢慢好吧。


     “上来。”赵景和靠内坐了坐,后排宽敞,两个人坐上去空间足。他偏过头去,只瞧见陈兆侧着脸窝在座位上,手指还勾着车门,似是准备随时跳车,不由得哼笑了一声。


       一路无言,赵景和先一步进去,陈兆却在会馆门口有些愣怔,这会馆是赵景和将他带回来的那家,这其中的记忆偏还加上几分龌龊,也是几年前陈兆心碎情死的炼狱。甚至在门口,他还想着上次自己流下的血,能不能冲一冲当年纠缠的身影与浊欲。

      “过来。”赵景和颇有几分不耐烦地站在门口:“脚疼还是腿断了?”他干脆也不等人,直接牵了人的手腕,些微地偏过头去瞧了瞧人的掌心。

      赵景和选了间包间,有时候生意谈起来,也指不定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。陈兆就站在人身后,也不说话,捏着杯赵景和递过来的冰饮发呆。

      “这位是?”稍年轻些的男人开口,腿却不老实地蹭了蹭赵景和的大腿,被人皱着眉躲开了身子。

     “助理,”赵景和随意地向后仰了仰:“不用管他。”

      “哦,那怎么称呼?”那男人还不死心,站起身来追问。

      陈兆理所当然地把人当成了赵景和哪个不受宠的小情人,并不打算理会,心里倒是有些不止不住地发酸。当然,他自然不知道赵景和从不会带所谓的助理共同进出。

       陈兆不说话,那人也不恼,转而又向着赵景和开了口:“这助理调教得真好,就是有些怕生。”

     “知道该说,知道不该说才好...”赵景和话还未说完,便被人开口打断:“不会叫的狗,也不好玩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这话意有所指,陈兆脸色未变,顿了顿方开口:“失陪。”

       许是神经大条了些,竟将酒杯直接带了出来,眼下放在洗手台前有些许的滑稽。陈兆冲了冲手,缓解下手上的胀痛,倚在镜子前发呆。

       陈兆其实确实有些神经大条,以往赵景和常会打趣,说以后怕是会被人拐了去,白搭了高学历。

      就差指名道姓的骂,他并非不生气,只不过相比于赵景和的漠视,这点也算不上什么。
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门口轻声响动,方才的人披了件外衣看着人:“陈兆,好久不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陈兆眯着眼,着实是想不起来,到底实在是在哪里见到过这人,不过他也并不打算纠缠:“借过。”

      “不认识我了?”男人并未有起身让开的打算:“也是,贵人多忘事。”

     “不过,当年尽心尽力去抢,怎么?现在也不肯让给我?”话锋一转,脸色甚至都带上了些扭曲。 


        他猛地回过神来,当年自己醋意极强,委实是坐实了伴侣的气派,眼里更是容不得半点沙子。面前的人正是当年贴上来的一派,直叫他一状告到了赵景和那里,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,但赵景和人狠,手段不难猜到。

        倒是不知道这人哪来的情结,贴着赵景和仍是不肯放手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想怎么样?”陈兆漠然开口,冷冷地看着人:“能不能得到要看你自己的本事,我这条狗再怎么差,也比你强上不少吧?”他比对方略高,此刻低着头瞥他,说不出的嘲讽感更刺得人狂躁。

       男人双手发狠便揪住了人的衣领,眼眶发红,陈兆说得不错,哪怕赵景和厌了,也比他这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强上太多。

      “放开。”陈兆闭了闭眼,抬起手肘便捣在男人的鼻梁上,反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。

      他不是什么好人,自然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,他状似无意地看了看洗手池边的酒杯,便对着人灌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淡色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流入人的鼻腔与口腔,呛得发抖却仍是挣不脱陈兆的钳制,连价值不菲的真毛外套都被液体浸上了一滩污迹。

       陈兆冷眼看着,将杯中饮品灌完才松开手,忽又泄气般握了握因用力而发痛的伤手,神色晦暗不明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门被大力推开,赵景和顺手抄了件东西握在手中,陈兆未有丝毫挣扎,几乎驯服地被按在池前,自●虐——般紧盯着镜子。

      半长的棍子高高挥起又砸落下来,身后的两团瞬间浮出一道白痕落在外裤上。木棍又重,落下来的声音也有些沉闷,咬在肉上初时不显旋即又成了淤胀的疼痛。

       赵景和真是舍得出力气,又准头极佳,几下过去全部砸到了同一道伤痕之上。这块tun


肉仿若被半粗的烙铁贴上,整块被砍进肉里,随着动作陷下去又变本加厉地肿胀回来,疼得人头脑发懵。

       陈兆犹自紧盯着镜子,被按在池前的手也不合时宜地痛起来,将瓷砖捂得温热,因隔着裤子,肿痕浮起来又被勒着落回去,火烧火燎地难耐。

       赵景和一气打了二十几下,便扔下棍子揪着人出了门。


       不算软和的车座硌得身后生疼,整个车厢在赵景和带着怒气的命令中安静下来,回了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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